泠风细语

沈星回!我的宝宝!

【楚路】初遇威尼斯

*不负责任的短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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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路明非坐在前往威尼斯的火车上,他的听力很好,除了嗡嗡的人声之外,还能听到这节车厢里有人在用老旧的收音机播放他听不懂的歌剧,女中音的声音圆润浑厚,和着滋滋的电流声,催人入睡。

    路明非抵达威尼斯的时间是傍晚,太阳靠近远处的海平线,从天际烧起燃至尾声仍热烈的残火,海面波光粼粼,反射金红的光。城市被打上了暖光,像走进一幅过去的油画,历史被留在这座水都的很多地方,来自几百年前的风吹动窗台上垂下的细绿的枝蔓跟行人打招呼。

    威尼斯的美丽只有旅客能欣赏,威尼斯的土著希望能从外来人的钱包里得到更多的钱,以维持他们符合这座浪漫城市里的惬意生活。

    路明非既不算旅客也不是土著,他只是一名灵感干涸的画家,背着潦草的行囊流浪到此,威尼斯的每一处风景都能给他提供素材,然后换得一天的面包。

    要走遍威尼斯,要么过桥,要么坐船,其余的交通工具一律禁止。路明非是能走则走,一天换一个小旅馆栖身。他当然没错过有名的叹息桥。路明非还特地在桥上停了几分钟,不紧不慢地抽完了一支薄荷味儿的廉价雪茄,除了自己吞云吐雾的声音,没有别的气息声。

    据说死刑犯从这座密不透气的桥上透过窗看到狭窄的一框蓝天时,会因即将逝去的自由甚至生命叹息。路明非边吐出一团烟雾边想,多可怜呀,这座桥留不住那可悲的魂灵。

    人总是在命运的尽头才开始后悔在命运的岔路口所做的选择,有几个人能堂堂正正地张开双臂拥抱命运,或杀气汹汹地举起手中的长矛对准命运的咽喉。

    路明非背着画板晃过一座又一座桥,像每一个饥肠辘辘的流浪者,脚步虚浮,背微躬着,外套几天没洗,沾了旧颜料和新的沙尘,桥边找个好坐的地方开张迎客,就着桥上风景嚼着刚买的香面包。

    不远处突然传来大提琴的声音,城里卖艺的人很多,这里的人们很乐意欣赏艺术,用手里的铜钱交换一丝风雅。路明非就着忧伤沉稳的乐声吃完最后一口面包,偏过头向桥上望去。

    在桥的另一侧,有不少行人驻足观看,那里有一个美丽的东方少年,乌木更加衬托他肤白似雪,纤细的身体藏在大提琴之后,一双小手灵活地操纵琴弓。他闭着眼睛,却已经能让人想象出那双眼睛睁开时是如何绝代风华。

    那张脸标致如雕塑,皮肤细腻如瓷,琴盒里放了不少钞票。

    同为东方人,这条路上唯二的卖艺人,路明非承认这小孩可比他强多了。

    一曲毕,少年慢慢将琴搬到琴盒里。路明非歪歪头,这小孩还不睁眼,瞎的?

    也有路人和路明非一个想法,两名剃了寸头的白人男性一左一右围住了小孩,高一些的那个搭上了这小孩的肩,用英语说:“你需要帮助吗?我们帮你,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去旅馆再演奏一曲。”

    “我拒绝。”少年的回答很简略,发音干脆,带着变声期的微微粗粝。

    那两个男人显然不当一回事,继续调笑,肌肉已经开始发力,准备强硬地带走这个少年。

    “他拒绝了。”

    搭上白人男子的手腕细了一圈,这名东方男子行装邋遢,瘦不经风的样子,声音冷淡平静,没有挺身而出的激怒,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居高临下,令人火大。

    那名白人男子表情凶狠,一圈挥了过去。

    路明非耷拉的眼皮都没掀开,轻轻松松捏住了男人的手腕,看不清楚他是怎么把人撂倒在地上的,另一个人见势不妙,拉着地上的人就跑了。

    “呸,垃圾。”路明非拍拍手,正准备看看这少年的情况,发现少年也正抬头“看”他,双眼还是闭着的。

    “中国人?”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路明非蹲下来,问道:“小孩,你家人呢?”

    少年摇头。

    路明非又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楚子航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个画家。”路明非尽可能温和地说:“介意我在这画画吗?”

    楚子航不置可否,反问道:“画家?”

    虽然看不见路明非刚刚做了什么,但很容易猜到他身手不凡。

    路明非挑眉,“中国人会功夫很奇怪?”

    楚子航低头不语,海风吹过他耳边微长的黑发,他头发极黑,衬得他皮肤极白,路明非突然懂了那句“那少年竟然如此俊美,宛如一尊精美绝伦的希腊雕塑”。

    

    威尼斯竟真有这样的漂亮男孩。不过这男孩是中国人而不是波兰人。

    

    楚子航继续在这拉大提琴,路明非则坐在他身边画画,他耳朵微动,捕捉到大提琴声下沙沙的铅笔声。

    

    直到夕阳西下,沙沙声听不见了,楚子航睁开眼睛,他第一时间去看他旁边的男子。他还在专注地画画,邋遢的衣裳、乱蓬蓬的头发和低垂的眼睫,看起来真像一个常见的街头画家。可楚子航有一种想走近他的冲动,像听到某种呼唤。

    路明非抬眼,正好与楚子航对上眼,没错过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金色。路明非笑意更浓,“哟,你准备走了吗?”

    楚子航回神,点点头。

    远处传来一个热情的女声,“子航!我们回来啦!”

    楚子航是跟着“爸爸”妈妈一起来威尼斯旅游的,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租的公寓楼下练琴,而“爸爸”妈妈去过二人世界。

    楚子航向妈妈挥挥手,然后收拾自己的琴具。

    路明非也慢悠悠收好自己的画具,经过楚子航的时候把一幅画拍进他怀里,“也许你需要一副美瞳。”

    路明非晃悠悠走进夕阳里面,向楚子航挥挥手。

    楚子航看了会儿他的背影,打开怀里的画纸。

    这画工实在不敢恭维,画上是一个潦草的男孩头像,线条扭曲凌乱,像小学生的涂鸦,唯有那双眼睛,竖瞳冰冷凌厉,明明是黑白的,却在夕阳的映照下仿佛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。

    那是一双属于爬行动物的眼睛,却画在一张少年的脸上。

    楚子航盯着右下角用铅笔写的电话号码,用力到把它刻进脑海里。他再次看向男人离去的方向,可是他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海中。

    

    深夜,楚子航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好,我叫楚子航。”

    “我叫施耐德,孩子,你什么时候方便与我们见一面?”

    

    于是楚子航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,换上深绿色校服,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之后,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。

    路明非表示少年还是少年,不懂演技精髓。

    “哟,小孩,我是大你三级的学长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欢迎,走上一条不归之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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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其实就是楚子航在主动寻找卡塞尔的消息,引起了卡塞尔方的注意,校方派出施耐德和S级前来试探楚子航并与之对接。

  是一场威尼斯与美少年的邂逅。(师兄在你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啊摔!)

  引用语句来自《魂断威尼斯》。

  *再次强调,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短篇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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